数九寒天,蹲坐在车斗里,迎着凌冽寒风,震耳欲聋的声响,李乐觉得自己刚才吃的黄馍馍快要颠到喉咙眼儿,再看看泰然自若的老头,不由得心生敬佩,牛逼。

昨天在车里睡得昏沉,李乐今天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黄土高原。

高天厚土,沟壑纵横,山梁如凝固的波浪,肆意延伸向远方。x33

馒头状的黄土峁,地平如镜的黄土塬面,依偎,蜷缩,昏睡在冬日的暖阳里,贪婪地吞噬着这为数不多的温存。

一种地老天荒的无垠。

是血性男儿,是仗义拔剑的侠客。

没有小桥流水,少有鹰飞草长,只有呼啸的朔风。

欠产才子佳人,欠产无病呻吟的寂寥,有逐鹿中原的王者,有喋血伏尸鏖战,有黄袍加身美梦。

下了车,李乐立在一道梁上极目远眺,半天后才长舒一口气。

“好看?”曾昭仪拍了拍李乐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