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六奶奶摇头:“你父亲心中有事儿,只怕是大事儿,晚膳未食,连水都没让人送进去过!自下衙归府,已近两个时辰,我很是担心!”

“女儿也担心。”倘要追寻田炽脾性的来源,便要数田六奶奶了,她是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良善憨和,然经田祭酒教导与殷福在旁时不时提点,她终归要比她母亲在某些事儿上想得更为通透。

田六奶奶绕过田炽,亲手端着膳食托盘往书房走:“不必担心,你父亲有母亲呢,你快些回院去,倘无需看书,便早些歇息,明日还得起早进宫。”

“母亲!”田炽难得强硬一回,唤声的同时双手将田六奶奶的托盘抢过,不管田六奶奶的目瞪口呆,疾步往书房走,边走

ъiqiku还不忘边道:“父亲交给女儿了,母亲回屋等着,一会儿父亲便回来歇息了!”

田六奶奶瞪着眼,目送着田炽转过折廊直往书房方向,待完全看不到嫡次女的身影,她方回过神儿来,抿起笑道:“这丫头,都是当女傅的人了,竟还这般孩子气!”

田炽手上端着托盘,无法敲门,便使眼色让大丫寰诗安上前敲开书房的门,哪儿晓得诗安敲了几下,书房内还是半点儿应声也无。

诗安退至一旁,田炽知她父亲定是听到了,只是如同她母亲前三回来时一样,听到了却不想开门,再敲下去,末了只怕还得被训斥一顿不得打扰。

又见连父亲的贴身小厮都没在书房外廊下,便知定也是被她父亲赶至外面月洞门,她对诗安道:“你也守到外面月洞门去,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书房,倘六奶奶来了,你远远看到,便赶紧速来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