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弟子二字,马文池眸子自安有鱼脸上移开,落在一身锦衣,披着紫貂披风,个子远远不及他胸口的小小人儿身上,自知应当就是那位非得拜他为师的夜家大小姐,只见眼前这小人儿粉雕玉琢,明艳如蔷薇,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令人惊艳的容貌,尤可见长大后的倾城倾国。

他尚未开口,夜十一已随之深深福下身见礼:

“弟子夜十一,见过师父!”

弟子二字再飘进马文池耳里,他总算缓过神儿来,板起脸道:

“你可真是好本事!”

阿苍一下子抬起眼来,瞥了眼敢这般说她家大小姐的马文池,又睨了眼礼毕站直身子的夜十一,再不敢多瞧,复又垂下眼去。

“师父才学绝佳,仪表堂堂,精通五禽戏,通晓养生之道,乃京城难得的青年才俊,尔今师父是举人老爷,来年便是一甲进士,只怕京中多少好姑娘都得对师父芳心暗许,许多家中有待嫁闺女的高门更等着来年的榜下捉婿。”夜十一大大方方夸自家师父是夸得气不喘脸不红,轻轻巧巧四两拔千金:“有这般令京中众人趋之若骛的好本事师父,弟子再不济,怎能没一两样好本事于身?”

马文池本是想端起师父的架子,先教训教训这个未拜师,却激得他连连失守的不肖弟子,未曾想让夜十一这一通大夸下来,他竟是无言以对,连好不容易板起来的脸都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