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骨顺利地捡出来,后面的就容易多了。

但说容易其实也没那么容易,陈老爷子的装老衣服早就烂了,所以得在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摸骨头,摸到了再往出捡。

黄先生好像监工一样,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仔细着点儿啊,那袖子里头都好好摸摸,可别有啥遗落,还有陈家公的脚,袜子要是没烂就拿出来整。”

陈保华和陈二柱兄弟俩埋头苦干,因为过于谨慎小心,连头都不敢点,只能闭嘴‘嗯嗯’着回应。筆趣庫

左右这功夫没我啥事儿,我就拉着陈志国去一边儿抽烟了,这烟刚点上,就听到了一声惨叫:“爹啊!”

转过头一看,陈二柱跪在那儿,也顾不上地面的泥土,对着棺材‘哐哐’地磕着头,“爹!我对不起你,我真不是不故意的,您千万别怪我啊!”

我以为是陈老爷子折腾人了,扔掉才抽了一口的烟往棺材那去。

可才跑到一半就听到黄先生对着陈二柱说道:“行啦!别磕了,这都是常有的事儿,见怪不怪,待会到了新坟多给他烧点纸就行。”

“真的吗?我爹真不会怪我?”

见到黄先生点了头,陈二柱才才用手擦了几下额头,可是那黄泥又咋会擦得干净?抹了两下反倒是把自己抹成了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