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蛮符合他的心境。”卢仚轻笑。

卢俊当年也是莱国公府‘举孝廉’推上去的族中精英,曾经做过一方大员的。

奈何他在任上,公库钱粮出了大纰漏,一番牵扯下来,他最终被逼辞官退休。

如今,他只能在卢氏族学厮混。

曾经威风八面的牧民主官,如今却成了一个每个月干领一份钱粮的教书先生。

“也是曾经体面过的人。”卢仚双手揣在袖子里,喃喃道:“白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顾师生情分,不顾自身体面,在族学中欺凌一个孤苦无依的本家学生呢?”

卢仚身后,一个低沉浑厚,犹如猛虎喘息的声音响起:“仚哥,刚刚他已经如厕三次。但是今年,他每次如厕,都有两个小厮贴身搀扶着。再想让他摔跤,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卢仚用力摇头,头上发丝在寒风中狂舞。

“前三年,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所以他断腿,都是摔啊、滑啊、失足啊,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