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中,裴雪贞的手,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

裴舒不是应该恨鄢廷骋的吗?她应该比自己更希望鄢廷骋会死才对吧,她为何能够这般的坦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院正又是给鄢廷骋把脉,又是给鄢廷骋施针。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可是屋中,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音。院正若是忙得厉害,那说明鄢廷骋还有得救。若是他把过脉,极为快的便是做出了决断,那才是没得救了。

放置在床榻边上的那些银针,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刺入鄢廷骋周身的各处大穴之上,头顶上也扎得密密麻麻的,仿若是一个刺猬一般。

直到最后一个针也彻底刺入穴位,原本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鄢廷骋,忽然从口鼻开始向外冒出了黑色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