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微明,在周澈的鼾声如雷声中,李徽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昏目眩,口中满是酒气。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宿醉难消,着实有些难受。不过李徽还是准时的醒来,这是多年来坚持早起长跑所形成的生物钟。

转头看看烛火摇弋下躺在一旁木床上的周澈,但见周澈的脸上涂着黏糊糊的烫伤药,两侧脸颊翻卷的烫伤肌肉令人不敢直视。昨晚周澈用柴火烧伤了脸,这下真的是面目全非了。烫伤的伤口即便愈合也不会恢复,只会留下更为恐怖的疤痕,这张脸是真的毁了。

李徽爬起身来走到堂屋里,令人意外的是,汤有道居然正在忙活。他正将葛道长头上和身上的银针全部取出,而躺在床上的葛道长似乎身子在扭动。

“怎么样?醒来了么?”李徽忙上前询问。

汤有道摆摆手,神情凝重的将银针收好,命小童取来一颗药丸化成清水,用银勺灌入葛道长口中。

“好了,哎呦,我这老腰。这一夜,可真是要了老朽的命了。”汤有道直起腰来,捶着自己的后背。

“辛苦你了,道长如何?”李徽道。

汤有道咳嗽两声道:“好歹让老朽喘口气,给些热茶吃。想要老朽死在这里么?那还是一刀杀了老朽得了,不必这么折磨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