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看向老伴,叹道:“我担心你会后悔,最后一面了。”

任婆子既委屈又愤怒,可一听到丈夫的话又不得不进了屋。

外头宋九几人听到里头的哭声,知道是外祖父没了,心头虽难过,倒也没有特别的痛苦,反正外祖父没对他们好过,初来苏州城住在裴府的时候,连外祖父的面都难以见到,亲情的淡泊早已经习惯。

裴淳赋之死不光彩,而且皇上明确已经撤了他的职,不在其职,那些往日巴结的地方官员都不来了。

葛氏更不想大费周章,就听了晋王的意见,将其葬在小女儿的墓地边上,也算是给他最后的体面吧。

做为嫡子裴从安,披麻带孝打理丧事。

裴府住着心头忐忑不安的妾室韩氏得到消息,这一下不能安心了,穿着白衣登门奔丧,结果任府的大门还没有摸到就被府卫给赶了出去。

韩氏一心只顾着儿子,此时突然失去了裴淳赋这个靠山,她突然醒悟过来,没了男人撑腰,她啥也不是,而那奢华的裴府不日就要被收走充公,指不定是下一任知州的住所。

人一死,所有的财产粮米、荣华富贵皆带不走,活着的小妾更无安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