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周全起见,丹阳还是将花厅两侧的次间捎间,都转了一遍。

及至最后一处,与花厅相连的碧纱橱——眼下已除去四壁木板,完全被当做赏花与纳凉的敞轩之时,丹阳还真见到了,另一位来客。

其实,该说是最先听到对方,才准确。

啪,嗒——

云子接连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回响,是将丹阳引来此处,几乎要被她遗忘了的碧纱橱,的原因。

也是相隔不过半个捎间时,丹阳才注意到这轻微的,差点儿被她忽略的响动。

在她绕过隔断,彻底进入碧纱橱时,一身姿挺拔的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内室,站在柔和曦光里,全身都散发着一层浅黄色光晕似的,于棋盘前自弈中。

有些熟悉的背影,让丹阳略顿了下脚步。

但清脆连贯,有时毫无间隔,有时却要停顿几息,看似散落却又隐觉有规矩节奏的落子声,将她的好奇心很快引去了别的地方。

其实,她在上辈子最失意且孤立无援时,自弈就成了唯一的排解和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