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华瑶大方地透露道,“我出生的那一日,晴光耀眼,丹霞壮阔,天有异象,京城的官民皆惊,钦天监为我写了一首长诗。”

金玉遐微微一笑,捧场道:“恭喜殿下,生为吉相,龙凤呈祥。殿下必将登基为帝,国库充盈,六宫和睦……”

谢云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切莫轻敌,万事小心。”

华瑶合拢地图,心绪平静无波。她经常与自己的近臣探讨二皇子晋明,但她其实最忌讳大皇子东无,她深信东无也是皇帝最厌恶的儿子,偏偏她和皇帝都挑不出东无的错处。

她自幼就觉得东无深不可测,工于心计,戾气极重。东无比晋明更残暴嗜杀,朝臣对他的恐惧远大于尊敬。十四年前,东无刚满十六岁,就主动向皇帝请缨,做了诏狱的酷吏,并在诏狱里发明了多种骇人听闻的酷刑。他在囚犯的头顶切开十字花,倒灌水银,剥下一张又一张的完整人皮,做成一盏又一盏的薄透灯笼。

华瑶七八岁的时候,东无送过她一盏人皮灯笼。她记得他当时面无表情,他只说:“皇妹,再长大点儿……”

华瑶没听完东无的话。她甩开他的灯笼,转身就跑回了淑妃宫里。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行事隐秘而狠毒,目无纲常,心无怜悯,寝殿挂满了不知名的人皮。华瑶做梦都想砍了他,现实中却与他相安无事。他和晋明斗了十几年,无暇兼顾别的弟弟妹妹,如果晋明真的死了,方谨能否在京城牵制东无?华瑶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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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华瑶去了一趟顺天府。前些日子里,她在京城遭遇了两次突袭。按照律法,顺天府应当查明此事,严惩凶手,好给华瑶一个交代。

交代是假,糊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