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潇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你应该也听说了,今天早晨,他们在伙房分食一具青年的尸体,还嫌肉质不够细嫩,打算捕捉山海县的幼童。”

众所周知,三虎寨的陋习之一就是分食人肉。

三虎寨的强盗把女人称作“母羊”,把男人称作“公牛”,甚至有一句暗号是“羊肉滋阴,牛肉壮阳,延年益寿,势不可挡”,实属丧尽天良。

华瑶微微蹙眉,痛骂道:“真恶心啊,这帮下三滥的东西,寨子里的猪肉、鹿肉、鱼肉、鸡肉从没断过,他们还想吃人肉,就像未开化的畜牲一样。”

谢云潇牵着她的腰带,略微一拽,诱使她栽进他的怀里,好像在蛊惑她似的,对她低语道:“既然是畜牲,全杀了算了。”

就在此时,华瑶突然发现,谢云潇看似清冷出尘,其实他的性子也有一点狠绝。

世家子弟推崇宽厚仁爱之道,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常以“仁德兼备”为目标约束己身,谢云潇显然不在此列。他遵循武将家风,更认同“斩草除根”的计策,要把敌军杀到片甲不留。他剑下的亡魂成百上千,当然也无所谓再多几个三虎寨的余孽。更何况凉州一直饱受三虎寨的侵扰。匪徒不仅杀人放火,还会拐卖良家子女、残害幼童的父母。按照《大梁律》,那些匪徒都应该被斩首示众。

华瑶低下头,思索一阵,叹道:“他们是三虎寨的旧部,在黑豹寨也有一定的威望。我不能突然杀光他们,但我肯定要弄死一批人,以儆效尤。而且,他们遵循旧俗,私下聚集,将来肯定也会叛变,死不足惜。”

谢云潇没有答话。他从她的下巴往上摸,摸到脸颊时停留了一瞬。她歪了一下头,他又轻抚她的耳骨,技巧绝佳,把她摸得好舒服。这一瞬间似有千万只蚂蚁从她心头爬过,痒酥酥的,纵然她是百炼钢,也要化作绕指柔了。她倚靠着他的胸膛,美滋滋地享受了一会儿,直到他停手,她才仰头看他:“你在想什么呢?”

谢云潇如实道:“听说秦州义军的所作所为,比起土匪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