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元青宣的眼力,自然敏锐的捕捉到了青年将军没来由的笑意。

不做他想,不失风度的朝徐宁远拱手行了个虚礼,举手投足间依旧是翩翩公子做派。

徐宁远心中暗道一声惭愧,端着步子,徐徐走向这位初次与之谋面的传旨钦使。

拱手肃然道:“末将近日俗务缠身,不知尊使驾临,这才无心怠慢失了礼数,还望尊使海涵!”

元青宣脸色眨眼间便又缓和了几分,急忙俯身上前虚扶,朗声笑道:“徐将军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同朝侍奉天子,自当以国事为重,先为陛下分忧。”x33

元青宣稍作停顿,面色又沉重了几分,紧接着道:“在下虽从未亲临战场,可自打战事初起至今的北境军报,都在路上看了个大概,身处局外却仍能从字里行间察觉战事凶险万分。若无将军奇计百出力挽狂澜,青云泱泱万里国土岂有今日之安宁。家父近些年虽早已不再参与朝中议事,临行前却也曾多次嘱咐元某,到了北境对将军当心怀敬意,不得妄自尊大摆这钦使的架子。”

徐宁远心中略微有些诧异,若非陛下特许,军报岂能容许一个小小内侍查阅?加之此人如此谦和有礼,让人不知不觉间便能对他多上几分好感,全然不似宫中宦官那般,骨子里总会带着些许阴寒之气。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的身份很不简单,给自己传旨或许只是个明面上的由头,究竟宫中或是他背后之人有何算计,仅凭初次相见的只言片语,自然不得而知。为今之计,只能按耐住心头涌现出的种种思虑,走一步看一步,只要对方对自己还有所求,也许会露出些破绽来。

徐宁远冷峻的面容上挤出几分笑意,拱手应道:“尊使言重了,徐某区区一介武夫,如此盛名实在愧不敢当。北境战事能有如今局面,乃上天庇佑我青云国运,麾下将帅齐心用命所得。”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