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远冷哼道:“这是我青云边将之血,乃舍身护国的英烈所书,卢尚书何惧之有!”

卢林渊眼看天子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再度翻开白绫,朗读道:“末将定西城守将——拓跋坚于城破前所书。兵部尚书周峰安,皆连驳回微臣十二道诏书,无奈请离阳王代呈陛下!定西城乃我青云门户,西越暗藏狼子野心。一旦破城,西疆千里沃土将再难留存分毫。末将深受皇恩,愿与定西城同命相依。城破之日,便是末将拜别陛下之时。末将死不足惜,万望陛下探明西越阴谋,调派王师前往西疆平乱,罪臣拓跋坚书!”

赵元佑叹息道:“拓跋将军忠义无双,今日朕痛彻心扉,青云失一国士啊!”

倚在柱身上打盹的老翁,被天子这一嗓子惊醒,拂去嘴角的口水,疑惑道:“陛下丢了什么锅?哪来的贼子敢偷陛下的东西?”

徐宁远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装疯卖傻的老翁,缄口不言。

礼部尚书卢林渊,急忙上前扶住这位在朝中声望颇高的老太师,

出言打圆场道:“老太师可是乏了,不如就让学生送您回府歇息。”

赵元佑嘴角隐约浮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冷笑,附和道:“卢尚书所言有理,不如就坐朕的龙辇回府如何?”

徐宁远沉声道:“陆崖,本王是个粗人,一向容不得腐儒误国,在朝堂上装疯卖傻。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贪恋权势,说不定哪天就会驾鹤西去,不如现在就背着一箩筐的虚名如土为安,莫要给陛下留下这帮乌合之众祸乱朝堂。”

户部尚书陈远之皱眉道:“王爷这话可不大妥当,我等虽忝居高位,可从未做过半点祸国殃民的举动,何来乌合之众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