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某摇头道:“先生的家就在西疆,院中一切布局与南境完全不同,极有可能是南召遗民。”x33

中年文士颔首道:“公子果然心细如发,三言两语就道出了吴某的来历。”

徐漠笑道:“只要多留意细微之处的差别,能猜出来不算难。何况以先生的学识,隐于乡野,自然会有些难言的苦衷。西疆这五年,对有识之士的招徕力度不小,但凡有几分真才实学,皆可入洛阳一试。先生甘心埋没满腹才学,多半是心系故国,不愿为我青云所用。”

中年文士叹息道:“吴某这些底细,公子稍加揣摩便无一错漏,看来也不是寻常之辈。”

程南音呵呵一笑,打趣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腹中的弯弯绕绕可真多!南召灭国,罪在己身,先生何必纠结于前朝往事。”

徐漠摇头道:“忠于故国,不算迂腐,读书人的有些坚持,不能简单的以对错论之。”

中年文士又是一声轻叹,摇头道:“身为南召臣子,不能劝谏君王的过失,已致于国破家亡,千万黎民流离失所,这是吴某的心结所在。满腹经纶又有何用,还不及寻常刀兵之利。”

徐漠转过身去,拾起一片枯叶,握起拳头将它揉成粉末,在中年文士的面前张开手掌,任由粉末散落。

肃然道:“南召就像这片枯败的落叶一触即碎,即便心怀报国之志,注定也无法施展,与此时的西疆相比差之甚远。西越百部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们的胃口远远不止小小的一个西疆。而南召八成的遗民,能依靠的只有离阳王,回到故土也只会被西越当做战场上的替死鬼。先生若真的心系故国,不该只把眼界放在君王或者朝堂之上,这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才是南召的根本。”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