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俗话说,乌鸦叫,没好兆,我们也是为了大军着想。”

……

众狼骑被骂得面红耳赤,一边七嘴八舌地解释,一边手忙脚乱地收起了弓箭。谁也不敢为了天上的几只乌鸦,去触自家上司的霉头。

“嫌烦,就用羊皮把耳朵裹起来。刚好还省得冻耳朵!”伯克达利的心情也非常烦躁,指了指自己又红又肿的耳朵,瓮声瓮气地替众人拿主意。

他的两只耳朵上都生满了冻疮。手背也肿得像一只馒头,表面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口。有些裂口已经开始往外渗黄水,与皮肤表面的泥土混在一起,看上去格外肮脏。

“是!”“得令!”“多谢伯克指点!”众狼骑们知道自家上司心情不好,敷衍地答应着,同时尽量拉开与此人之间的距离。

他们当中,没人敢怪伯克达利乱发脾气,换了谁,跟达利易地而处,心情都不会太好。

前天半夜,达利伯克奉车鼻可汗的命令,带领五百死士冒险摸过白马湖,去袭击放孔明灯的那支唐军。在冰面上徒步走了十三四里地,付出了摔伤四十几人,掉进冰窟窿里冻死七人的代价,才终于抵达了对岸。结果,却扑了一个空。

预料中的恶战,根本没有发生。对岸的唐军放完了灯笼之后,就策马飘然而去,只留下了几十只熄灭了的火把和几百团冻硬了的马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