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豪几乎衣不掩体,浑身发黑,躺在冒着潮气的稻草堆里,不知死活。

“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宁九霄一笑,“还没正式上公堂呢,怎能让他死。”

草堆里的人忽然动了动,头微微侧过来,透过乱糟糟的头发混着稻草缝隙,待看清来人是秦知晓,身子猛然一僵,奋力撑起身子。

秦知晓冷冷地看着他,薄唇微启,“我和你本无冤无仇。可你贪图钱财权势,竟弃百姓与将士性命不顾,与人勾结盗劫官粮,便是你自己作恶不可活。”

顾文豪费劲地坐了起来,凄然一笑,用嘶哑浑浊不清的声音说,“你费尽心机谋划嫁进顾家,我们竟无一人识破你歹毒诡计!”

歹毒诡计?”秦知晓勾唇浅笑,“还不是你们逼的?顾文豪,你已是后族的弃子。钱家如今正在想尽办法将让你成为罪魁祸首。毕竟,所有官粮交易和银钱来往都是通过你一人处置,并无实证与钱氏关联,而你替他人做嫁衣,最终逃不掉一死,你可甘心?”

顾文豪深吸口气,自嘲道,“就算我交代了,这些世家还不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你将顾家压垮,又奈何得了钱家吗?你休骗我了,我招不招供,衣是死路一条。”

“你是条疯狗,岂会甘愿落到狡兔死走狗烹的地步。”秦知晓直言不讳,“你自是有条件的,尽管提,让我看看你值不值得我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