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说出选择沙钵罗(史笸箩)去追随讲经人的诸多好处,中军帐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声,“敌袭,敌袭——”

“呜,呜呜呜,呜呜呜——”紧跟着,示警的号角声再度响起,令人脖颈和脊背等处,寒毛倒竖。

“不要慌,准备迎战!”车鼻可汗立刻顾不上再跟大萨满邸兀纠缠,拔出腰间横刀,一个箭步窜出了中军帐外。

“大汗小心!”大萨满邸兀本能地提醒了一句,也经跟着冲了出来。瞪圆了眼睛,向叫喊声最响亮处张望,只见大前天夜里来袭的那名唐将,又闯入了自家军营。仍旧是身穿一袭白袍,手持月牙铁戟,只是将胯下坐骑从纯黑色的特勒骠,换成了火焰般的什伐赤!(注:什伐赤,昭陵六骏之一,也指波斯来的赤色战马。什伐是波斯语,马。)

伯克格拉昨天中午,在一百多里外被白袍唐将射杀。今天一大早,叶护毒逯又带着五千兵马去一百里外继续搜索白袍唐将。所以,眼下留在军营里突厥将士,也都以为唐将距离自己至少有一百里远,根本没做任何战斗准备。仓促之间,哪里抵抗得住,又一次,被杀得抱头鼠窜,尸横遍地。

好在是白天,所有人狼骑都能看清楚唐军数量不多,因此,被杀得狼狈归狼狈,却不至于炸了营。在几个伯克的全力组织下,众将士熬过了最初的艰难时刻之后,慢慢又以车鼻可汗的中军帐为核心,重新稳住了阵脚。

而那白袍唐将,也没指望能直接挑了车鼻可汗。见突厥狼骑们的反应越来越稳定,果断将月牙戟又换成了角弓,隔着一百多步远,张弓搭箭,“嗖”地一声,将车鼻可汗的羊毛大纛再度射落于地。

随即,收弓,拔马,在上万突厥狼骑的注视下,带领身边的四十多名弟兄,扬长而去!(注:薛仁贵的射术,历史文献有专门记载。唐诗,仍留一箭定天山,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