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太乱了,大伙都担心突厥人穷途反噬,谁都顾不上想那么多!”骆履元也累得筋疲力竭,却主动替姜简寻找理由。

“其他葛逻禄人动静如何?可有什么表示?”姜简摇了摇头,低声询问。

错就是错,他没打算掩盖。事实上,刚才这一仗虽然大获全胜,自己这边却犯了很多错误。如果突厥狼骑的数量再增加一倍,或者狼骑的主将最后不表现得那么蛮勇,此战谁笑到最后,未必可知。

所以,与其文过饰非,不如坦然承认错误,然后从中汲取教训,并且拿出弥补方案。反正,眼下朝廷那边也没空管瀚海都护府的死活,言官们更顾不上弹劾他这个检校副都护。(注:检校,在唐初,检校某职位,就是代理某职的意思。)

“葛逻禄人全都被吓坏了,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对我和七艺感恩戴德。”骆履元的回应完全出乎姜简预料,并且带着几分扭捏,“另外,葛逻禄特勤塔石立还拜托我向你请求一件事……”

“什么事?”姜简立刻皱起了眉头,警觉追问。“你和七艺没随便答应他吧。这当口,咱们可不能轻易答应他任何事情。”

“没,没有!”骆履元闻听,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和七艺虽然都觉得他可怜,但是,却也知道葛逻禄人的信誉向来不怎么样。所以,才特地过来向你请示。”

看了看姜简的脸色,发现后者没有嫌他多管闲事的迹象,他又快速补充,“塔石立特勤想请我向你转达,他愿意带着麾下的所有葛逻禄人依附于你。不是投降,也不是依附于回纥,而是彻彻底底地依附于你。他,他和他麾下的牧人,以后全都心甘情愿做你的奴仆。你到哪,他们就跟到哪,永不背叛!”

“你说什么?”一天一夜没睡觉,又经历了两场恶战,姜简的反应明显迟钝,瞪圆了眼睛低声追问。

“葛逻禄特勤塔石立,希望带着这两次被俘的所有同族,依附于你个人,做你的忠实奴仆。从此永远为你而战。”骆履元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苦笑着低声解释,“大概就是尊你为可汗的意思。但是你得先找块地盘,把他们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