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泽见她半眯着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撩拨完就直接美美地埋进被子睡觉,顿时一阵无语。

敢情是在说醉话?

男人垂眼,看着她的睡颜,俯身将她滑落到床沿的满头青丝撩到枕边,然后将那条“人鱼之泪”放在床头柜上,随即面无表情地出了卧室。

陆西泽打通助理的电话,低沉说道:“三天后,帮我约下伊恩博士。”

文理大惊:“陆总,您的偏头疼犯了?我马上联系伊恩博士,订机票。”

伊恩博士是陆总的心理医生,陆总的偏头疼这几年越演越烈,看过很多医生,从神经科到脑科,吃了很多特效药都不见效,最后只能去看心理医生,每次只要去伊恩博士那边催眠睡上一觉,陆总的偏头疼就会缓解很多。

不过陆总怕有依赖性,基本是每半年才去一次,平时要是头疼犯了不是吃药就是硬扛。

“嗯。”陆西泽挂了电话,沉默地看向窗外的下弦月,这些年没有人知道,自从当年陆家变故之后,他就一直在做一个重复的梦境,梦里是春暮时节的雨日,雨水犹如断线的珍珠从陡峭的屋檐落下,整个游廊都笼罩在雨幕中。

他隔着游廊远远看着檐下看雨的人,那人乌发如墨,神情朦朦胧胧看不清晰,却似银钩坠月,照亮了整个阴霾的雨日。

这种古怪的梦境不止一次出现,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长达数日的偏头疼,后来他在伊恩博士的建议下,进行催眠,忘记梦中的女子,果然头疼减轻了很多,数年下来,他甚至忘了自己这段古怪的经历,直到易南梦寄来那幅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