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在楚留香眼里,与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快意堂被誉为济南城最大的赌场,绝非浪得虚名。

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呆上一会儿,都会见识到何为真正的钱如流水。

有输红了眼的汉子,愤怒地大喊大叫,满口的污言秽语。也有大赢一把的赌客,正兴奋着,干脆拽过一旁侍候着的快意堂侍女,在女子温软娇柔的躯体上肆意抚摸着,没一会儿就耳鬓厮磨起来,半搂半抱着到后堂去了。

这里实在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楚留香眼里的那人,一个人不言不语地站在临近角落处,他的表情中没有寻常赌徒脸上常带着的狂热,更没有常人来这里寻欢作乐时的轻佻,恍惚间,满室的污浊之气在他周围都变得清净沉寂起来。

也许有人会认为,赌坊的庄家最不愿意接待的就是这样的来客,但是楚留香知道,这话反过来说才对。

对方腰间的一块玉佩,就足够买下他周围所有桌子上的全部牌码;衣服边角处的刺绣,就足以让绣娘为此忙活数月。

赌坊最欢迎的就是他这样的有钱人。

楚留香头皮一阵发麻,他在想,一个冰壶秋月般的人物,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来到一所难登大雅之堂的赌坊内?

他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