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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面色发白。半晌终于还是轻声道:“谢公,这件事自然是没有在下说话的份。但我还是要提醒谢公。以这种方式换取妥协,不但是对谢小姐的不公,令谢小姐痛苦,更不可能达到谢公所想要的效果。那只会更加的助长郗超气焰,更加让王凝之认为得计。之后的事会更难办。郗超既然已决意分化王家,怎会收手?我不认为这么做能够解决问题。还请谢公三思。”

谢安冷声道:“那么请你告诉老夫,现在该如何破局?”

李徽皱眉沉吟片刻,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想到破局之法,现在这局面,很难破局。”

谢安沉声道:“既然如此,还说什么?今晚你作诗辱骂郗超,解一时之愤,但却激化了此事。老夫想缓一缓都不能了。现在你又来劝老夫,老夫难道不知道蕴委屈?但为了朝廷大局,为了家族存续,老夫便是心中流血,也只能这么做了。道蕴也只能为家族牺牲了。况且,这是嫁人,又不是去送死。婚姻之事,本就是如此。哪家哪族女子,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徽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谢安叹了口气,缩坐椅中,轻声道:“你们去吧。你们记着,此刻你们当多劝劝道蕴,而非是意气用事,阻止此事。若不能令王凝之回心转意,局面将会很难收拾。很难收拾啊。”

李徽和谢玄站着不动,眉头紧锁。

谢安道:“还不走么?老夫想安静一会。”

谢玄和李徽这才不得不拱手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