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大汉依然在整排整排的电脑前忙碌,噼里啪啦的鼠标键盘声不绝于耳,时不时会有人骂上两句“卧槽,终于十五个号都上去了。”“,就差一个号了,一直上不去。”脚本虽好却还是有弊端的,只要一启动,鼠标和键盘就不可人为操作了,一切都是按程序自动运行,如此只有每台电脑上齐了15个号才可启动脚本,这对于只差一个或是两个号的来说真的是比便秘还难受。我和司徒靖默默地坐在一边,各自想着心事。也不知道陈胖子网站搞得怎么样了;光头和眼镜他们的游戏心得写完了没有;自家要成立工作室回去得找几首歌,要不大姐那不好交代;还有高考的压题小组也得找个时间和胡老师她们商量出个章程来,也让应校长能稍微地安安心;还有那个一直萦绕不去的不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回去好好地用手机查查往后一个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再者就是组建69战队的事情,这个算是目前来说最让我省心的事情了,有唐宋明在而且各种资源和场地是现成,只需要再寻找几个有游戏天赋的人即可;还有杨兴他们的事,在各地建学校寻找人才培养人才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压在肩头也是让我劳心不已,想着想着口中不自觉地蹦出《孟子》中的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司徒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绪,看着我,一副你说出了我的心声的表情:“易,你觉得建学校的事情让谁出面比较好啊?”我很不解:“你自己出面不就好了,或者就以你们司徒家族的名义,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而且资金和师资都已有了着落,妥妥的名垂青史啊!”司徒靖一脸肃然:“这样太过明显了吧,你当我们的对手是不成,真要像你说的这么干,估计我们的计划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万一我们发现了人才,他们想方设法给截走可就亏大发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家族虽然传承了数千年,底蕴深厚,但是在普通人中又有几个知晓的,即使知道估计也只是觉得我们家有钱,而我就是个富二代富三代而已。到时候以我的名义建了学校,他们就会认为是私办学校,你说还会有吸引力号召力说服力吗?”司徒靖的话很有道理,在前世大家不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地把自家孩子送进公立学校吗,砸锅卖铁地买学区房,绞尽脑汁地将孩子户口迁到学区里面,而自己就读的学校不也是一直努力着想成为公立学校吗。看着眼前这个家伙,样貌依旧可那股气质已全然不同,从我传承了历史记忆之后,司徒靖就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家族少爷形象,而是处处透着稳重睿智,这种气质即使对上他的二叔也是不遑多让。

我思考了良久才说:“那你的意思是需要找一个官方背景的人出面?”司徒靖叹道:“最佳人选当然是有官方背景的人,办事方便对普通人而言可信度高,但是就怕这些人功利心太重,只是做面子工程实事不干,那我们就赔了夫人又折兵欲哭无泪啦。”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此人或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我尝试着问司徒靖:“你觉得我们的校长应军怎么样?”司徒靖眼睛闪了闪随即思考了起来,许久才开口道:“我们的校长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他现在只是一所私立学校的校长而已,即使他在机关有要好的朋友,但他毕竟啥级别都没有啊,我们的计划可不是过家家那么简单,到时候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袭来,就怕他有心无力啊。”我笑了笑得很自信:“不是说只要这届高考成绩比去年好,我们学校就可以直接由私转公了嘛,到时候应校长至少是副局级别的,这不就啥问题都解决了嘛。”司徒靖嗤之以鼻:“你以为私转公那么好转的吗,这届有杨兴这样的害群之马在整个年段兴风作浪,还想着高考出成绩,能跟去年持平就谢天谢地了,真不知道你咋就那么乐观。”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要不要赌一把,事在人为嘛,我就觉得我们学校这次的高考肯定会一鸣惊人,文科和理科状元都在咱们学校也说不定。”我的自信在司徒靖眼里就是盲目无知,他轻蔑地笑了笑:“随便你赌什么,我必须好好给你上一课。”见司徒靖应下了赌局我仰天长笑:“谁给谁上课还不一定呢,不过我给你上课的可能性高一些。”司徒靖懒得和我争论不耐烦地摆摆手:“那就半年后见真章吧,现下还是想想哪个人比较合适吧,别到时候万事俱备,人还没着落。”我一意孤行:“我就认准了应校长,其他人我谁都不考虑。”司徒靖无语了,转身背对着我自个物色人去了。

此情此景,我哑然失笑,见没人说话无聊的紧,便起身超那些忙碌的大汉们走去。我寻了个没人抽烟的地方驻足观察,这些人操作计算机相当地灵活,那翻飞的手指,各种快捷键运用自如,跟不知情的人说他们今天才接触梦幻西游估计打死也不会相信吧。其中一人正好将第十五个号登入,创建角色,随后跑到特定地点组队,最后开启脚本,十五个号分成三组便开始自动跑了起来遇怪进入了战斗。而那人则是双脚往地上用力一蹬,带轮子的电脑椅便极速向后滑去,等滑到最近一处空着的电脑前,脚尖轻轻一点竟然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双手正好可以舒服地放在键盘和鼠标上,继续开始挤号大业。看着这群油里油气却又深藏不漏的大汉,越发觉得司徒家族深不可测,从而也反应出组织的强大,他们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司徒家族,还有许许多多和司徒家族在伯仲之间的组织,想到这,心情不免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