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孀居而大归的曾孙女要再醮,纪老太爷听着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昏死过去。

纪颂和纪颀吓得手脚冰凉,慌慌张张地上前,一个掐着纪老太爷的人中,一个高声喝斥着小厮去请大夫。

半晌,纪老太爷幽幽地醒了过来,开口就问纪咏去了哪里:“……他常在猫儿胡同走动,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纪颀忙为儿子辩护:“见明刚到詹事府,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应酬同僚,根本就没有落家,他怎么会知道内院的事。就是我们,也不知道令则出去买个头花人就不见了……”

纪老太爷一巴掌打在了纪颂的脸上:“没用的东西,连个内宅的事也弄不清楚,难怪会被窦老五给挤下来。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当侍郎的命!”

京都玉桥胡同的纪宅,是由纪颂的妻子主持中馈。

纪颂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纪老太爷怒道:“只要我活着一天,纪家就没有再嫁妇。你去告诉窦家,他们不要脸,我们纪家还要做人,他们要娶,就娶了纪令则的牌位回去。不,我们纪家没有再嫁之女,他们家的事,与我们纪家没有关系!”又指了纪颀,“你把纪令则给我带回宜兴沉塘。她娘老子那里,自我有顶着——想当初,是他们说女儿在韩家的日子不好过,我怜惜她小小年纪就守了寡,这才和韩家据理力争地把她接回了家,她倒好,竟然私相授予,勾引起自己的表弟来,不要脸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大哥都被打了,纪颀自然更不敢说话了,匆匆应“是”,去和窦家交涉。

纪咏闻言却是大惊,道:“你说子贤和堂姐已经找到了?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