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花厅里,李奎站在窗棂前的长案旁,低头细细地嗅着放在长案上的一盆大红色的茶梅,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谁也有没有想到姜宪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说杀人就杀人!把辽王给撂倒在了乾清宫。当然,大家都猜这件事是姜镇元指使的,姜镇元自己是臣子,不能干这种事,而姜宪一介女流,同是皇亲国戚,又手握大行皇帝的遗诏,是干这种事的不二人选。可就算是这样,她敢上金銮殿杀人,就已经是胆识过人,比很多男人都强了!再联想到她之前贬温鹏,杀蔡霜,那可都不是普通女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特别是他的舅兄陶先知来信,反复叮嘱让他想办法和嘉南郡主、李谦搭上关系,以后的朝堂上将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此时他心里不免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应该和李家走得近一些。

这样的情绪在他得知胡以良居然不顾体统颜面,在听说了李谦封为异姓王之后,竟然纡尊降贵地去拜访李长青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估计山西官场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而且还有可能坏了姚先知的计划和部署。

他想了又想,连夜派人打听李谦的行踪,然后匆匆赶到了晋中。

所谓的夜宿武宿,那不过是块遮羞布,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