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逢烟才垂下眉睫,抬手将面前香炉点上,执起小扇将白烟拂去。

烟雾沉沉,逐渐在炉上聚成一团,俄而从中洞开一方小口,传来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

“嫦乌王氏的镇族之宝,正罡灭魂钵,如今便应在道友手中了吧。”

然而听了此话,王逢烟却是目露讥讽,语气似笑非笑地道:“赵莼若死,其方圆千里恐都要为那位凶人血洗干净,晚辈得这族中宝物,亦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怎的阁下这般眼界,竟也瞧上了晚辈手中之物不成?”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时亦听不出什么喜怒来:“你以为拿了天阶法器在手,便能从亥清手底下活命?本座只是觉得,此物若留于嫦乌王氏内,不得物尽其用,到底是可惜了些。”biqikμnět

“那便不劳阁下费心了。”

王逢烟冷冷一哼,却惹得对面轻笑出声,压低了声音问道:“要置赵莼于死地,道友究竟有几成把握?”

“委实说来,并不足一成。”

“道友可在说笑?”那声音骤然拔高几分,语中质问之意不容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