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难得有您这般慷慨的东主,却要就此别过了。”

好在这段时间,樊狮子外出也不是光去慰问和关怀失足妇女的,他也暗自打探过了附近的地形和可以利用的通路;并且回来之后口述,并由江畋绘制成了类似逃生路线的简图。

于是,带不走的手稿,都匆匆在后院树下简单挖坑埋了。只可惜收集来的这半屋子书籍和文抄,还有一应刚刚用惯的生活器具物件,就只能彻底放弃了。

而后,江畋甚至都不用走出门,直接从后院用竹梯翻墙,下到一条满是胡乱堆积物的后巷里去,再将竹梯推进侧沟,就此加快脚步远离靠近大街的位置。Ъiqikunět

这时候,如同浑浊潮水一般的喧嚣和哗然声,这才冲击到了小楼前的街面上,而又变成了四下打砸和破门的轰击声;还有那些混过脸熟的街坊们哭喊求饶声。

要知道,作为这一条快活大街为核心,附近几条街面酒楼茶肆、汤馆客舍、裁店货铺等大多数营生背后,都有那些公人或是监管、押官的背景;而平日里基本无人敢于招惹。

但是在此时此刻,失去了靠山威慑力的他们,显然却成了这些躁动暴起的徒坊乱众,最好抢劫和欺辱的一块大肥肉了。而作为昔日书坊夹杂其中的小楼,只怕也难以幸免。

因此,就在樊狮子不断的在前面开路,拨开一处处胡乱堆积的障碍,踩着满地的垃圾和碎砖瓦,再度攀过了一道破墙之后;江畋忽然有所感的转头回去。

就见小楼的方向上,已然是冒出了一条烟柱;那也代表着有人闯入三楼的居室;并且开始翻动那些看似毫无用处的文抄;然后触动了自己刻意留下的小机关。

而这意味着的确有人针对自己而来,才会翻动这些看起来毫无价值的废纸堆,想要从中找出点什么来;然后,就会打翻压在下面的琉璃小灯;引火烧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