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海公的内宦却是反而劝慰他道:“还请郑金吾稍安勿躁,相信还会有更多发现了,未必就是内仗库的干系呢?”。毕竟内仗库虽然隶属卫尉卿,但是更是是听命与大内调用的仪仗所需。

郑金吾闻言轻哼了一声,却是再没有在说话。就这么直挺挺的挺胸凹肚,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忙碌的现场。直到,再度有人将那副凶兽的面兜,还有一些近似马蹄铁的环状物,抬着呈上前来道:

“启禀贵官,小的们发现,除了这幅头面上,精钢打造的尖角和獠牙之外;在四蹄和爪面上,同样也有铁具护套的痕迹;此外此兽的爪牙亦是尖利异常……”

随着那人的介绍,有人拿起一块作为示范的手牌,在兽爪用力一划一蹭;只听得令人牙酸的蹭刮声后,同样是精铁打造的兽口牌面,已然是露出一道深深划痕来,仔细看还能发现丝丝金属卷边。

而见到这一幕的郑金吾,则是脸色隐隐难看的道:“想不到,我麾下的儿郎,就是栽在这种手段下……”。这时候,室内突然开始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来,却是那名医官开始锯开了凶兽下颌。

随着划拉一大摊流淌而出的血水,还有滑腻腻滚落在板面上的器脏等物;最先受不了的就是那位中年宦者海公。只见他逃亡一般的奔出来后,又随手指了一名随同的宦者道:“西门,你去代我盯着,不许有丝毫的遗漏。”

而在海公离开的室内,周邦彦和郑金吾却是依旧目不转睛盯着现场,看着这只凶兽,被用带锯齿的平头宽刃,费力的割开足足有寸厚的革状外皮和表层脂肪;然后,慢慢撕开隔膜将硕大脏腑取出。

而后,又有人回报:“启禀贵官,凶兽的外皮几同犀皮和上好的鞣制牛革;等闲刀枪和箭矢难以穿深;此外,在剥出来的皮下肌理中,亦有经年累月的瘀伤和缔结处;疑为长久禁锢下,拷打和鞭策的驯化手段。”

紧接着,又有人汇报道:“已经剖开了凶兽的胃囊,其形与猪犬类等大致相等;内里除了少许人骸之外,其他大多数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