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是长安城里最风流俊朗的郎君,流连平康坊,混迹三教九流,是一把扶不上墙的烂泥。

谢琅端起酒坛,饮了一大口酒,又摇头笑了笑:“算了,都不重要了,他到底养了我,虽然这成长岁月不大美好,但我好歹是有了一条命,如今各自安好,我也不怨了,恩恩怨怨,就此散吧”

薛空青在一旁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偶尔点头附和两句,或是与他饮两口酒。

日头渐落,黑夜蔓延,院中的灯一盏一盏地点亮,天上的月亮悄然爬上了天边。

“你看,月亮出来了。”谢琅靠在椅子上,怀里抱着酒坛,眯着眼看天上的明月,明月皎洁,清霜如练,轻柔柔地为人间蒙上了一层轻纱。

在他眼中,天地一片迷茫,仙雾袅袅,似真似假,似梦似幻。

“今夜我有月,邀月饮此杯,祝嗯”说到这里,他稍稍清醒了一点,“六娘子呢?”

他娘子呢?

那么大一个人呢?

薛空青顿时头都大,他上哪给他找‘六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