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说:“这里交给我,你去歇一歇吧。”

婢女向他向他行了一礼,伸手略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然后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乔衡侧坐在刘芹的床上,他唤道:“刘芹。”

刘芹继续哭着,他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像是想要把说话人挥开,又像是想要抓握住什么。刘芹说:“求你……”

乔衡精准地握住他的手腕,轻声说:“我在,别怕。”

刘芹这时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假如是小孩子,哭泣时许会显得可怜可爱,而像刘芹这般的成人,痛哭起来那就只剩下满身狼狈了。

然则被梦魇住的人岂会顾及自身形象,他只是沉浸在脑海里交织出来的悲伤出,哭得不能自已,可是,正是这种连自我都不顾及的悲恸,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深切真实。

乔衡说:“刘芹,你睁开眼看看,这里是顺天府,不是衡山,江湖人绝不敢在京城造次,你怕什么?”

他这话里不知哪个字眼戳到了刘芹心中最为畏惧的地方,他无意识地颤声说:“他……他们要挖我的眼睛,削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