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即将到来的徒儿生于王府,像他这样的公子哥,自幼养尊处优,不知习武锻炼,纵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算生病也有上好药材调理着身子,但这也只是让体魄看似强健,实则仍旧虚浮。在他看来这诸多富贵子弟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毛病,不过就是那所谓的富贵病而已,实在是好处理得很。

只是,听包惜弱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他那个未来的徒儿的身体状况似乎并不单单如此,好像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糟糕许多。

罢了,纵使他那个徒儿是个药罐子又如何,总归是故人之子。

他劝慰道:“王妃……放心,我全真教功法最善养生,定能为他好好调理一番。”

“王妃”这个称呼说出口,丘处机不免停顿了一下。昔日故人之妻被迫另嫁他人,与仇人结亲后,更是一跃成为金国王妃。丘处机对完颜洪烈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可他目前又只能隐而不发。

听到丘处机这样说,包惜弱脸上再次露出些许笑意。

就在两人交谈时,突然传来一阵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敲门声,然后有人在门外说道:“母亲,我进来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锦衣绸履,面色有些苍白,却更衬托出他冰雕玉琢般的相貌,即使眉眼还未完全长开,丘处机亦不免在心底赞了一句好相貌。紧跟着,他看着此子身上的绫罗绸缎,想起他如今名字前的“完颜”一姓,内心深处原本因见到故人之子而产生的喜悦,又不由得因这个金人姓氏消隐了太半。

乔衡见屋内除了自己这一世的母亲外,还有一陌生道人坐于上座,脚步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