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可知而今天下适逢大旱?此次旱情之广堪称百年难遇,江浙一带灾情尤为严重,赤地千里,秧苗俱死。官家下旨令各地减租放粮,可恨地方官员尸位素餐,阳奉阴违。如今,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卖儿鬻女已是常态,更有‘人食人’之事发生。”

老者一改之前慢吞吞的说话语气,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乔衡,直言道:“道长既有大才,若心怀苍生,何不代苍生向天祈雨?”

“老人家真是高看我了。”乔衡的面上显露出几分苦笑,这时的他终于有点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了,既心忧天下,又担心自己力有不逮。

老者心神稍松,这谷真道长看来并没有自己事先想的那般心思深沉,这是好事。

他道:“但试无妨!”

老者又说:“这百姓如今已是食不果腹,还能有什么是比现在更糟的吗?”

室内角落处有一香炉,白烟袅袅。

那谷真道长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者也不催促。

若是人的视线能化作利刃,他身后的黑面年轻人早已将乔衡捅了个对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