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心说,哪有主人家还醒着,家里的下人一个个跑去呼呼大睡的道理。但又听到修撰大人又说:“你要是再在这站着,我等会儿说不准还要再扶你几次。”

“你以后困了就去休息。”乔衡说,“凡事习惯就好。”在以往的世界,他也是这么对身边人说的。

在二十一世纪时,这个时辰不过是晚间娱乐生活的开端,还算不得多晚。乔衡像是想起什么,笑了一下,继而笑意微敛。当然,对现在的他而言,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时间不够用而已。

乔衡没关心丫鬟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在之前停顿处继续写下去

他一直在教导着金柝习武,毫不客气的说,金柝如今的外功招数、内功心法,乃至武学思路都脱胎于他手。他从前世倾全国之力归纳而成的武经中精心选择出适宜的武功心法,然后教给金柝,又随着对方的成长与练习不断的加以修正调整,再次传授给对方。

这里面耗费的精力实在是难以为外人道。

桌面上已堆积了不少废稿,皆是与如何修改金柝如今的内功心法有关。

蓦地,他停下笔,把正在写的这一页抽出来放到一边,因为这又是一份废稿。

他揉了揉额头,感觉自己今夜的状态有些不佳。

他把笔架在砚台上,一把拿过之前的所有废稿粗略的浏览了一遍,然后毫不吝惜的尽数投进了铜盆里。他站起身擎起烛台,烛火渐渐靠近铜盆,火苗舔舐到铜盆里的废纸,纸张边缘变得焦黑,几息之后,火苗忽地窜起,乔衡这才把烛台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