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微……”朱氏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粲然一笑,“如此倒是得好好谢谢这丫头,替我除了眼中钉,肉中刺。”

“是呢。”桂嬷嬷笑容满面地道:“世子……不,那野种一死,大公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受封世子,承接爵位。”

野种……

这两个再粗俗不过的字眼,落在朱氏这位一言一行都堪称典范的侯府夫人耳中,却犹如天籁,动听至极。

当年祈容的出现,就像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让她失尽了体面,甚至一度沦为京中贵妇圈子里的笑柄;

而她,甚至不敢吵不敢闹,因为朱家需要依附镇南侯府这株大树。

她咬得牙都快碎了,才算熬过那些闲言碎语,可祈容的存在,就像一根刺一样,每每看到都扎的她眼疼,偏偏还得强颜欢笑,维持当家主母的端庄大方。

不知多少次午夜梦回,梦见祈容死去,可每一次醒来,都只有深深的失落与仇恨。

她并非善男信女,当年也曾动过买凶杀人的念头,但祈容始终是侯爷的血脉,她杀一个身份低微的外室,侯爷看在结发夫妻以及朱家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