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叹息着,这件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桂嬷嬷神秘一笑,低声道:“夫人无需难过,虽然如今二公子占着世子的名头,但能不成能为未来的镇南侯,尚是未知之数;您看这初秋的天气,二公子的衣裳就里外好几层,足见他当初留下的伤病一直未好,奴婢听说……他一直都在服用明一剂开的药,这情况怕是不太好呢。”

“我知道。”朱氏淡淡一笑,提醒道:“这种事情说过便算了,外头万万不可提及,否则被人瞧了笑话不说,我也要被戳脊梁骨。”

“夫人放心,奴婢在外头,从来都是向着世子说话,绝不敢坏了侯府的体面。”桂嬷嬷知道朱氏生平最在意的就是“体面”二字。

所以,她明明厌极了祈容这个庶子,却一直强忍着,无论人前人后,都对他客客气气,从来不克扣用度,甚至将侯府里最好的院落“星阁”打扫出来给他居住,因为她要做一个体面的嫡母。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外头的人每每提及镇南侯夫人朱氏,大都是赞扬溢美之词,说她视庶子如己出,端得是贤惠温柔。

这样的赞誉,让祈守章对她多了几分敬重,府里的事情更是悉数交给她打理,从不过问。

桂嬷嬷记忆里,唯一一次打破这种相敬如宾局面的,是祈容被立为世子的那一回,两人大吵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