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秉文目光掠过公堂外女扮男装的颜惜微,落在或站或跪于堂下的三人身上,两男一女,神色各异,跪着的那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扣子也错了,显然是匆匆穿上的。

“啪!”颜秉文一拍惊堂木,喝道:“何人鸣鼓递状纸?”

“大人,是晚生。”唯一站着的那名男子抬起满布血丝的双眼,悲声道:“求大人替晚生做主,严惩这对奸夫淫妇,还家母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别说围观的百姓,就是两旁的衙差都露出诧异之色。

此人姓李名鉴,当年李举人中举后,信心满满地进京参加会试,哪知刚到京城就得了一场大病,从而错过会试。

眼见当年同窗一个个高中进士,李举人郁郁寡欢,病情越发严重,回到乐平县没多久就过世了,留下赵氏与独子李举。

赵氏将希望寄托在李举身上,连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举”字,可惜李举的资质与其父相比,差了许多,寒窗十年也只考中一个秀才。

在他二十岁那年,赵氏替他说了一门亲事,李家曾出过举人,虽然过世了,但仍是乐平县有数的书香门第,儿子又有秀才功名在身,儿媳自然不能随便,她相中的是邻县县尉的女儿季氏,两次托人说媒,又备下不薄的聘礼,终于把这门亲事给说成了。

季氏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性子也温和,嫁入李家后,相夫教子,孝敬婆婆,与李举也是夫唱妇随,颇为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