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来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奈何事出突然,只能麻烦四叔了。”在去后院的路上,冯氏一手牵着还在不住打磕睡的小妹,一手挽着临下马车前,观恶塞过来的一个包袱,声音局促不安。

“二嫂这么说的什么话,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麻烦不麻烦。”在一旁引路的颜秉正义正辞严地说着。

颜家四房之中,他年纪最小,他不似三房颜秉德那样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也不似颜秉文一样有读书的天赋,所以一直闲赋在家,没个正经行当,婚事也成了一桩老大难。

颜家老爷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狠一狠心,把他送去当铺跟着一位精通古玩的朝奉做事,别说,在这方面,颜秉正还真有些天分,很快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又磨了两年,颜老爷子觉得差不多了,就拿出所有积蓄,给他开了一间古玩铺子。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颜秉正开了铺子,成了东家,这人自然不一样,很快有媒人上门,给他说了一门不错的婚事,对方是一家药材铺的千金,也算门当户对了。

成亲之后,颜秉正就一直住在祖屋之中,后来其他几房先后搬离,所以这会儿偌大的祖屋,就只有他们一家住着。

“这些年要不是二哥一直护着,我那古玩生意哪里能这么好;再说了,这本来就是祖上留下来的宅子,二哥回来住,理所当然。”

他的话令冯氏神色稍安,小声道:“可到底是给你与弟妹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