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王称作庭之的人,是南王的幕僚之一,他说:“属下只看了一部分,还未来得及通读全篇,平心而论,仅属下看得这一部分,就足以配得上才藻艳逸、衔华佩实这八个字了。”

南王听了后,他看向桌案上的文章,“看来庭之也是这样想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又道:“他从小我就对他寄予厚望,但是……不怕庭之笑话,我所谓的厚望,其实真没深入想太多,我为平南王,日后自有他接替我的位子,我已经什么都不缺了,还希冀着他为我奋斗来什么呢?我只是盼望着,他能够聪明一些,别像他那些祖叔一样,整日里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瞧,如今谁还记得他们的名号?”

刘庭之说:“既如此,王爷更该放心才是,世子虽年少,但行事自有一番气度,阖府上下众所周知。”

“他的确不是那等蠢人,也如我所期望的那样,真的很聪明,只是……”

南王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刘庭之却替他把未尽之意说了出来:“只是王爷没能想到世子能够才华绝艳至斯。”

就在南王看向他后,刘庭之笑了,他说:“属下虽没有儿女,但想想自身经历,倒也能明白王爷的心思。”

“我父母不过乡间一对农夫农妇,幼时我父母把我送到一个在县城里当账房伙计的舅舅那里,希望我能跟着族舅识点字,最好也在县城里找个活计做做,不要再跟他们一样在土里刨食了。我那族舅是个热心肠,他见我识字快,写出来的字也像模像样的,就又领着我回了家,跟我父母说我有可能是个读书苗子,让我上点私塾考个童生试试。其实他也没想太远,他只是觉得我万一能考上童生,他就能直接把我推荐到掌柜身边当学徒了,可不比跟着他这个跑腿伙计有前途?”

南王可有可无的说了一句:“你那族舅倒是个难得的热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