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继续说:“大师伯,先让宋师兄……”

宋远桥像是完全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他一点也不信无忌说的青书对他多加照料的鬼话,青书这孩子有多少耐心,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还能不清楚吗?他说:“无忌,你不必为这逆子说好话,他平日是个什么德行,身上有几斤几两,你大师伯我还能不清楚吗?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师侄来信,这逆子大概就准备永远不回武当了,你七叔还在地下等着这逆子把他该守的孝一天不落的补上,岂能让他就如此逍遥快活了去。”

“大师伯不是的……”张无忌无措的解释。曾经在宋师兄刚刚判离武当时,张无忌还曾愤愤不平过,恂恂儒雅、一身正气的大师伯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然而他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在一定程度上还是非常相像的。在宋师兄和大师伯面前,他总是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的话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大师伯是他招来的,他如何能让宋师兄因自己受过?张无忌抿着唇,大步来到乔衡身侧,一撩衣摆,也跪了下去。

乔衡对他的举动视若未见。

宋远桥忙去扶他,“无忌,你这是做什么!”

张无忌不愿起来,他运上内力,牢牢地跪在地面上。他说:“大师伯,你不让宋师兄起来,那我就与宋师兄一同长跪不起。”

“无忌!”

宋远桥不知第几次怅叹,他转过身,一手负在身后,他看向门外,几只麻雀正在门外的空地上啄食,宋远桥看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什么。他没有让背后跪着的两个年轻人看见自己微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