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在厂房中工作,工人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他们的眼神麻木毫无生气,只有在挨鞭子的时候,凛冽的疼痛让他们的面目为之扭曲,这才有了一丝活人的迹象。

因为严重营养不良和长期的超负荷工作,工人们瘦的就像恶鬼,他们在血污和蛆虫的包围下,不断的咳嗽,有人咳出满口的血。

之后的工棚,并没有比工作车间好上一丝一毫。

低矮的窝棚阴暗潮湿,地上铺着薄薄的稻草,已经腐朽不堪。来者踩在上面,十几条臭虫落荒而逃,到处都是苍蝇和跳蚤,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令人作呕的甜香。

几位老人横躺在稻草中,已经没了气息。有一个男孩子,大概七八岁的模样,正在无意识的哼哼。茅草的棚顶有个破洞,不知何时的雨水一滴一滴落下,在他腰腹旁边积成一滩水洼。男孩的伤口泡在污水中,伤口已经发白,蛆虫在其中蠕动。

如果世界上有比地狱更加悲惨的地方,那么一定是在这里。

栾寓抱起孩子检查,手中的身躯只有不到三十斤,不详的高热正在夺去他的生命。

栾寓拿出随身的药水,灌进孩子口中,这一幕看得身后的栾旭城一阵肉痛,他当然看得出来王上的药剂价值连城。

陆远注意到,栾王的脸藏在阴影中,潸然泪下。

“陆远修士。”沉默了很久之后,栾王询问,“华族一般怎么处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