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防言道:“胜败兵家常事,向者钟繇败走长安,曹军死伤不计其数,此马将军之功也,仲达奉命取城,也有曹军众将出力,马将军及麾下被害,乃用兵长短,非吾儿之罪也。”

马岱厉喝道:“兵败也该俘虏就擒,若死于疆场之上,我等死而无憾,何以对弃械之人痛下杀手?如此狠辣之辈,天下共诛之!”

司马防叹道:“吾闻刘将军宽仁爱民,海内归心,有光武之风,老夫世受汉恩,虽退隐山林,却心念朝廷,吾府中之人亦温县百姓也,何不一视同仁?况足下兴兵报仇,当往中原刀兵相对,却以披坚执锐之虎骑对手无寸铁之吏民,岂不为天下所笑?”

马岱闻言微微蹙眉,一阵沉默不能对答,半晌后抱拳道:“此事还需与兄长商议,请稍候。”

司马防见马岱后退,抚须淡然而笑,心中开始重新盘算,司马氏接下来的路要做出改变了。

司马懿是为曹家效命对敌,这笔账应该算在曹氏头上,如今曹操败亡,眼看中原沦丧,曹丕独木难支,是时候将仲达叫回,弃暗投明为大汉效力。

以司马懿之能,挥师北上破灭曹丕,平定河北,既为兴汉立下大功,又为西凉军报仇,便可化解这段恩怨,司马一族也能名利双收。

马岱退至后方,心知此事与马超绝对商量不通,又担心他稍后进城强行闯府,累及刘琦声望,派快马赶奔野王,向徐庶报信,请他来定夺。

当今世上,能平息马超怒火,阻止其鲁莽行为的,除了刘琦,便只有徐庶。

此时城内已被郭淮领兵控制,魏军大多被杀,降者仅有少数,城外逃走的寥寥无几,只有东门外还在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