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京城夜色如血的时候,漕运总督所在的驻地淮安府也是一片肃杀,一袭红袍的漕运总督李养正在镇远侯顾肇迹的陪同下,冷冷的盯着城下的"乱军"。

与神情自若的两位上官不同,城楼上的侍卫们倒是显得有些脸色苍白,因为过于紧张,紧握兵刃的手指已是有些苍白,胸口也是不住的起伏。

唯有少数心思细腻的,倒是望着城楼下的叛军一阵失神,听说南京守备徐允祯前两日已是领着两千京营铁骑驻扎到了苏州府,这淮安府应当也有所防范才是,为何还是让这些"漕军"乱起来了?

不过似这等念头也是稍纵即逝,毕竟城外来势汹汹的乱军可是做不得假,那点点火光之下的狰狞面容犹如自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一般,格外恐怖。

勉强算得上镇定自若的也只有镇远侯顾肇迹身后的百十"家丁",没有被眼下的阵势所吓倒,反倒是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各司其职,操持着手中的劲弩,冷冷的注视着城外。

"督抚,何必与这些乱臣贼子浪费时间,不若即刻镇压。"

望着城外有些嘈杂的人群,甲胄在身的镇远侯顾肇迹微微有些沉不住气,略带一丝不解的看向身旁的漕运总督。

自这些乱军集结已是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而城外的漕军大营却是迟迟没有动静,足以可见城外的这些乱军乃是蓄谋已久,并非临时起意。

城外这些乱军打着的旗号乃是讨饷,这是军中哗变常用的幌子,早已是司空见惯,算不得什么新鲜的借口。

更别提,顾肇迹已是清楚的看到人群之中冲在最前方的乃是此前被李养正革职出漕军的一些军户,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