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暮,内学堂下课出宫,董秀之特意招了夜十一同行,不可避免地杨芸钗也同行,三人同坐于董家大车里,琴风则到夜家大车上阿苍芝晚同乘。

董秀之头一句便同夜十一叹道:“你说家母一定会去请家祖父家二叔,见到家祖父前,纵是家二叔到了,再委屈也得忍着莫掉泪,见到家祖父后,便可放声嚎哭,此法果真有用。”

也是她自小从未那般嚎然大哭过,方可一击击中,那场哭真是把祖父、父亲、二叔尽都哭得没了折。

“也是董老爷、董大将军、董二爷疼女傅。”夜十一道,且是真心疼,不然她此法也难以见效。

“家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幼时因着习文一事儿,我脾气犟,决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因此没少挨家父的打骂。”董秀之回忆道,“后来家父拗不过我,又见我实非练武的料子,只好允了,并将我送至内学堂,让我正正经经地开始习文,那会儿家母方暗下同我说,早前每回打骂完我,家父当夜就得自个猫在书房里练一夜的字,期间还不许谁入内,连家母都不行。再长大些,也是偶然听家祖父提起家父幼时不听话好好练武时,家祖父惩罚家父的法子,便是被拘于书房中练一夜的大字。”httpδ:Ъiqikunēt

夜十一明白了:“董大将军这是打骂女傅打骂心疼了,自我惩罚。”

董秀之抹着眼角泛着的泪花轻嗯一声:“十一,自我入宫学成内学堂女公子,家父便不曾再打过我,此番再掌掴我,那是被我气极了,今晨得知家父昨夜又于书房里练了一夜的字时,我恨不得再掴自已一掌,我是这样的不孝!”

既便夜十一仅有八岁,可自夜十一入宫学以来,她同夜十一接触久了,便时不时忘了夜十一仍是女娃儿,许多事情自夜十一嘴里说出来,也实在教她难以将夜十一看成一般的女娃儿,她这样说的意思,她知道夜十一能明白。

夜十一握上董秀之的手,小小的右手紧紧地握着董秀之的左手,如董秀之所愿立下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