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缓身处旋涡中心,稳如泰山,对于公子王孙的各种暗示仿佛没有看到。他年纪比秦王稷还老,被推到这個位置上完全是机缘巧合,哪有精力去管这种事情。

“不站队或许得不到荣华富贵,得不到极致的权利,但至少不会丢了小命。”楼烦望着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处理政务。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他或许会为了以后几十年的富贵拼上一拼,但现在老了,没有必要了,无论谁上台,都不会对他这种老人下手的。

他的那些后人,也都是平庸之辈,治理一县一郡还能勉强,放在朝堂上只会被吞的连渣都不剩,并不适合参与这种高风险的事情。

“最后一批冬衣,得抓紧送到前线,不能让将士们冻死了。粮草也要从巴蜀送往前线。武安君来信说还需要一万匹战马,得想办法从北地和陇西调过去……”楼缓取来文件,查看各地粮草的储存,战马的储存,然后批发文件。

楼缓眼中带有隐隐的忧愁,关中和南郡的粮草已经被搬空了,现在只能从巴蜀往战场上运粮,路途遥远不说,一旦巴蜀的粮草也支撑不住,秦国就只能加税或者卖爵了。

楼缓不希望在自己监国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

“太傅,王孙子楚求见。”这时,殿外的侍卫走了进来。

“子楚?让他进来。”楼缓将批好的公文整理好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