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在不知不觉间,一双腿早已抖得像个筛糠子一样,额上也布满汗珠,却仍旧强装镇定,死鸭子嘴硬:“警察同志……你们办案子,都是用猜的么?不需要证据?”

李竹道冷笑:

“那我就再继续猜一猜。我猜你这次被传讯问话,被问及刘文佩时,内心肯定有所慌乱,以为自己东窗事发。毕竟,章保贵被抓了进来,他是不是将你‘买凶杀人’的事向我们警方抖出来了呢?”

“但在问话过程中,我们的态度模棱两可,并没有坚决地认为你杀了刘文佩,明显仅是将你当作嫌疑人例行问话,这让你很快就意识到章保贵仅是供出刘文佩的埋尸地,而并没有供出真凶。”

“再仔细一想,如果章保贵直接指控你就是凶手,那我们就不应该只是传讯你到警局问话,而是直接开着警车到你家,将你铐过来。”

“况且,你们两个是共犯,一个雇主,一个杀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章保贵肯定不会主动爆出自己杀了刘文佩一事,也不会将你供出来。毕竟,你们就如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是谁被指控为凶手,剩下的那个肯定也逃不掉。”

“所以,你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们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而应该仅是认为你有作案嫌疑,只要你自己能扛过审讯,或者编个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的故事,警方就会打消对你的怀疑。”

接着,李竹道话锋一转:

“我们目前的确没有什么证据。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在一个案子中,最让警方头痛的不是没有证据,也不是嫌犯不说实话,而是在没有人证物证的前提下,还只有一个嫌犯。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嫌犯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们没法验证。”

“但在刘文佩被杀的案子中,恰恰有两名嫌犯,并且极可能就是共犯,也就是你和章保贵。你也不妨猜一猜,章保贵到底还能扛多久?扛到最后,他会不会将你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