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掠空曲在离八仙楼斜过两三间的米店里已有两盏茶功夫。

她亮出黄芪肖徒弟身份,米店老板想赶她走,也只敢在心里赶赶,脸上仍笑得跟朵老花儿似的,好茶好水地侍候着。

锦衣卫啊,平民百姓望一辈子也不敢直视的存在。

京城以外尚有不知锦衣卫厉害的刁民,天子脚下那都是眼明手通的人精,即便殷掠空只亮话儿,未曾亮出旁的佐证来,米店老板也不敢试着拔下须。

万一真是呢。

就怕这个万一。

跷着二郎腿儿嚼着花生米的殷掠空一手茶杯,一手执扇,眼往外望,时不时得观一下八仙楼大门的出入情况,伸得那脖子老长,也老酸。

茶是普通的青茶,扇是普遍便宜的蒲扇,都米店老板给的。

见她入门坐下,以手作扇扇着风,觉得她热,立刻让伙计到后院去找把扇子来,大概平日里老板伙计都没怎么用扇的时候,最后只找到这么一把平日里用做煮药褒汤时,用来加大小红泥炉风力的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