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看着墙角里坐着的季棠棠,她头倚在墙上,头发遮着脸,身上是白色的睡衣,手腕搭着的地方全是血,深更半夜,这样的场景,胆子再大的人看了都头皮发麻,眼镜也有点毛毛的,他拉了拉身边的二皮:“不管她,上去找那人去。”

二皮咽了口唾沫,神色有点慌:“她好像没死,刚刚头发动了一下,是不是在喘气啊?”

“风吹的吧。”眼镜心狠归心狠,真论到鬼啊什么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走吧,上去吧。”

二皮有点脚软:“我们上去,她……她在后头?万一她起来了呢?瘆人……的慌……”

“怎么会……起来?”眼镜说到后面也口气虚了,脑子里顿时就绕过了无数的经典恐怖场景,感觉上只要一转身,这个女人就会站起来——这个想法让他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他推二皮,“你要怕她不死,你再砸一棍,死透了不就行了。”

“大爷的,你怎么不砸啊,”二皮有点火,“就撺掇人家动手,被抓着了能少判几年是吧。”

一向看自己眼色行事的二皮居然敢翻毛枪,眼镜也火了,正要一巴掌拍过去,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他朝楼梯方向看了一眼,登时就木了。

二皮觉得奇怪,他顺着眼镜的目光看过去,岳峰正站在下来的楼梯上,乌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俩。

“他……他有枪。”二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算是泼皮斗狠的角色,一语不合就操砖头抡刀的,但是枪,真的碰都没碰过,只在电视上看过。

眼镜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来:“老子看见了,老子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