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与池灿对视,目光波澜不惊,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人的无理取闹,早在那年她就领教过了。祖父那样的人都被逼得没法子,最后拿一幅鸭戏图才把人打发走。

池灿不悦地眯起了眼。

明明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为何总是摆出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来,他瞧着一点都不顺眼!

“黎三——”池灿忽地身子前倾,缓缓道,“那幅画又毁了。”

“池大哥想要我再画一幅?”乔昭心想,难怪要请她吃茶呢,原来听油锅取钱的故事是假,要她再画一幅鸭戏图才是目的。

“不是。”许是被乔昭永远冷静淡然的样子激起了逆反心,池灿否认道。

少女淡然的眉眼有了变化。

她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罕有地露出疑惑来。

她的眼睛大而柔美,平日里清澈如泉水,而此刻里面闪耀着诧异的光,让池灿无端想到林间乍然见到生人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