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徐姨说,她一直为孩子春蚕到死,她闺女生完孩子就上班了,她一直在家帮闺女带孩子,男方那边没有老人,带孩子的重任,都压在她一个人肩上。

徐姨都60岁了,每天不是围着灶台转,就是在孩子屁股后面追着跑。她说最怕孩子磕了碰了,和女婿她们不好交代。

磊哥和老婆开早点店,每天三四点钟就得起床,最近因为父亲病了,磊哥每天得在医院守着,老婆一个人撑着早点店。

以前我只觉得自己难,现在才发现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比我更苦,但依然努力活着,我眼里的那些苦难,其实无非就是自己把它放大了而已。

这一夜熬过去,我时不时就看看手机,生怕错过医生的电话,陪友说任何一个电话都不能漏掉,因为很可能会用不同的电话给我打。

磊哥看我这么紧张,笑了笑,“你别这么紧张,不给你打电话就代表没事,踏实点儿。”

徐姨也说要是给我打电话,很可能是需要家属做决断。

我呼了口气,希望如此。

上午,我妈和大姑来了,二姑得上班,天没亮就回去了。

我妈去旅馆眯会儿,说她盯着,我想了想,于是点点头,就回旅馆洗个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