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和陈氏都吓了一大跳。

郁棠从前可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何况说出来的话还这么尖锐。

陈氏忙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死者为大!到了外面,可不能这么说。别人会说你刻薄的。”

郁棠不以为然,觉得不能让父母上了那个大总管的当,道:“本来就是那大总管不对嘛!您想想啊,他这么一死,他好了,得了个忠义的名声,可活着的人呢?他们一家的差事算是完了吧?不,不仅是他们一家的,就是和他们家沾亲带故的,恐怕都不能在裴家做事了。还有长房的。虽说三老爷当了宗主,可他是有老太爷遗命的,就算是这其中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地方,成王败寇,不服气再斗,他这么一死,别人会怎么想长房的?这是对老太爷的安排不满呢?还是要和三老爷争这个宗主的位子呢?裴家可不是一个人的裴家,他们可是有三支。长房这么闹,就不怕其他两支笑话吗?还是说,长房已经不顾颜面和体面了,一心一意要把三老爷拉下马?”

郁文和陈氏面面相觑。

这还是他们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闺女吗?

什么时候,女儿有了这样的见识?

郁棠没有自知之明,还问父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最讨厌像大总管这样的沽名钓誉之辈了——只顾自己身前死后的尊荣,不顾别人的死活。他这么一死,三老爷固然难逃责任,长房也一样被人非议。”

她还在想,这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法子,说不定是二老爷想出来的。

毕竟他才是这件事的得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