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又恰逢乱世,英雄不问出处,多是屠狗辈。汉高祖刘邦爱耍流氓,是个亭长,樊哙是杀猪卖肉,夏侯婴还是个马虎,其他名臣出生皆低……”黄安侃侃而谈,引经据典说着汉朝之事。可越说越有些大逆不道,越听越野心勃勃。

“这浑浊的世道,朝廷越发残暴,如京东西路推行的括田法,巧取豪夺,许多百姓吃不饱饭,上山落草为寇。江南那边因为花石纲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点我虽然身为朝廷官员,但却甚为心痛,全都是朝廷昏庸,乱臣贼子……”

“相公,你…你这般……”王寅听得懂也满脸震惊地看着黄安,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心头震撼,怎么也没想到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说出这番言论?

“兄弟,这没什么。”黄安大笑几声,摆摆手,看着王寅满脸郑重:“奸臣当道,保不准什么时候说你是贼,看你不爽便来栽赃陷害你。如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王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金枪手徐宁,以及前不久郓州祝家庄……”

接下来,他又拿这几个被陷害的人说事。简单提及王进,林冲,徐宁等人的悲惨遭遇,重点来说独龙岗祝家之事,说是高俅和府上富干办狼狈为奸,故意陷害祝家勾结梁山。随后找人栽赃,彻底将这个大屎盆子扣在高俅等人头上。

王寅是个颇有正义感的人,听完后大骂连连:“该死,如此草菅人命,这诈小人当真该死。”

黄安紧随附和大骂狗贼,随后又满脸的愁苦:“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东京城那些目无法纪,肆意加害朝廷官员。现在奸臣把持朝政,别看兄弟我现在风光,可说不定哪天被人针对,从而陷害。落得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

“哎,朝堂皆是蝇营狗苟之辈。”王寅既无奈又愤恨。

黄安脸上浮现狰狞之色,盯着王寅吐露心声来:“我可不想看着自己落得这种下场,也绝不会像王进,林冲,徐宁这般软弱。所以我未雨绸缪,结交江湖草莽好汉自成势力。相安无事做官逍遥。要真被那些小人陷害,直接反了他。”

王寅悚然一惊,猛地抬头看着这位兵马都监。见他满脸狰狞,目露凶光。心中凛然却又释然。换作是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天落到自己头上。